文 | 和玲

再过两个月，66岁的丰田汽车掌门人丰田章男，就要卸任了。

当大家还在欢庆农历新年的时候，1月26日，丰田章男在ToyotaTimes紧急报道中宣布，时隔14年，丰田将迎来最高负责人的人事变更。

(资料图)

随着现任会长内山田竹志卸任，从4月开始，丰田章男将不再担任社长一职，改任会长。现雷克萨斯负责人佐藤恒治将继任丰田社长。该人事变动将于4月1日生效。任命尚需得到丰田汽车股东批准，将在下次股东大会上审批。

图片来源：丰田中国

在日本大型企业中，社长往往是执掌具体业务的最高职位，会长则退居二线，带有荣誉和顾问色彩。丰田章男主动引退，把大权交给了53岁的年轻一代。十三年前，丰田章男履新社长一职时也是53岁。

在丰田汽车的历史上，佐藤恒治并非第一个担任社长的外姓人士。九十年代至今，丰田家族和“打工人”出身的人轮流掌权，或者说是非常默契的相互制衡，在这样的权力机制下，丰田步步壮大。

当天，丰田章男和他称为“老大哥”的内山田竹志出现在youtube丰田官方频道“Toyota Times Global”直播间，与他俩坐在一起的便是佐藤恒治。说实话，看上去佐藤恒治比实际年龄显得更加年青，但是一旁的丰田章男更是精气神十足，标志性的笑容。

在外界看来，此次丰田章男宣布人事变更事出突然，实则不然，应该是思量已久。按理说，丰田章男还不到退居二线的年龄，不留恋权柄，不仅是美德，更是格局。

“我本人归根结底是‘制造更好汽车的人’。也正因如此，才要推进丰田的变革。但是，我感受到的极限也正是‘不能超越汽车公司’这一定位。”丰田章男表示，丰田汽车公司的社长需要“年轻、能量和力量”。

丰田章男对于自我认知很充分，与其说我是丰田的社长，倒不如说我是一名"Master Driver"、是"Morizo" 车手。没错，自从2017年在微博开设账号以来，丰田章男的头像都是戴着赛车头盔的照片，分享的更多都是与赛车相关的激情时刻。

近年来业界有好多声音都说，现在的丰田的确有点太老态了。

在我看来，相比有“普锐斯之父”之称的现任会长内山田竹志一副技术面孔相比，丰田章男喜欢赛车、总是咧嘴的爽朗笑容，倒是让“有点老牌”的丰田活泼了许多，亲近了许多。

所以说，不想跟丰田章男说再见。另外还有一个私人原因就是还没有机会直接采访他。唯一的一次远距离接触就是在2019年丰田章男清华之行，给大学生们上演了一场漂移秀，还骑共享单车，坐地铁逛北京。深度体验当地市场，践行丰田哲学。

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

丰田汽车由丰田章男祖父所创，2009年，身为家族第三代的丰田章男从外姓社长手中接过权柄，正式走到前台。与祖父和父辈不同，丰田章男是文科出身，起初对汽车机械原理并不在行。27岁从美国回国前，他干的是投资银行业务，随后改弦更张入职丰田，成为名义上的一位普通员工。当时担任丰田汽车社长的，是他的父亲丰田章一郎。

建立起足够的个人威信之前，要丰田章男接任社长职位，不是件容易的事。2009年权力更迭时，虽然他已在公司任职长达26年，但社长的热门人选就另有其人。不过，丰田章男还是顺利接班，成为家族第三代的核心人物。

“回顾这13年，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竭尽全力地努力工作，这是我的真实感受。”丰田章男临危受命之际，金融危机让丰田汽车的销量和利润遭到重创，2009年报告了几十年来的首次亏损；随后“刹车门”事件带来严重的质量隐患，丰田章男发动了汽车史上最大的召回，全球召回800万台车，并多次鞠躬道歉。

在陷入危机的时候，他认为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短期收效快的“捷径”，另一条是回归本质与理想，正视自己初心之路，他选择了后者。

丰田章男终于证明了自己的实力。2020年丰田汽车超过德国大众，成为全球销量最高的汽车制造商，成功终结了大众汽车集团连续五年成为销量最大的汽车制造商的纪录；2021年，丰田汽车蝉联全球销冠，并超越通用汽车成为美国市场最畅销汽车制造商，这是自1931年以来通用汽车首次让出冠军宝座；2022年丰田全球销量数据尚未公布，但前11月累计销量956万辆，大众2022年销量为826万辆，丰田连续三年居全球销量老大之位已成定局。

不仅如此，丰田一直是最会赚钱的汽车企业。截至2022年3月最近一个完整财年中，丰田汽车销售额为31.38万亿日元（约合人民币1.62万亿元），同比增长15%；营业利润为2.99万亿日元（约合人民币1546亿元），同比增长36%；纯利润为2.85万亿日元（约合人民币1471亿元），同比增长27%。

值得一提的是，丰田汽车该财年的营业利润已超过2015财年2.85万亿日元的高值，创下6年来最高纪录。

“他更加疯狂”

如果要论功过，丰田章男做社长期间最大的问题就是电动化转型不够积极。不过，就算是佐藤恒治新社长上任，应该并不会带来大跨度的战略调整，而是继续秉持丰田的愿景——为社会提供“移动自由”。

丰田章男说，“在过去的13年里，我培养的人才不仅仅是他，还有很多具有不同个性的伙伴。”作为一名伟大的企业家，除了创造财富，更大的贡献就是培养人才。与丰田章男不同，“如果说Morizo最喜欢的是开车，那我最喜欢的就是制造能够让开车的人露出笑颜的车”。

一些日本媒体对于佐藤恒治的描述是“他更加疯狂”。这个疯狂估计是表达了他对于汽车技术的痴迷、对于汽车作为一种商品的喜爱，而不仅仅是爱好开车。

佐藤恒治自我介绍，“首先我是一名工程师，常年从事汽车制造工作，非常热衷于制造汽车。因此，我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位‘持续制造更好汽车的社长’”。他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理工学部机械工学科卒，大学时代专攻内燃机研究。

此前，佐藤作为CE（Chief Engineer）开发的4代LEXUS GS、和LEXUS今天的真正旗舰LEXUS LC都视为杰作中的杰作。他更是担任过CE的技术者当中，少有的履历中涉及过汽车的包括引擎、车体/车架、悬挂等等各方面的全才。

同时，他也是丰田氢燃料项目的核心人物。

“新团队的任务是向‘移动出行公司’转型。”佐藤恒治在讲话中明确表示，“为了不断接近‘只有汽车公司才能创造的移动出行未来’这一目标，我们将竭尽全力，不断前行。”

没错，丰田老大换了，但是丰田并未因此喊出“全面电动化”的口号。佐藤恒治此前也表示，到2050年全球实现碳中和，需要的不仅仅是电动汽车。“我们必须采取360度全方位的方法，让我们更接近移动出行的未来。”

刚刚过去的2022年丰田在中国市场的新车销量约为194.06万辆，较2021年减少0.2%，这也是10年来丰田汽车在中国市场首次出现销量下跌。事实上，丰田2022年在华销量下滑，与佐藤恒治领导的雷克萨斯在华销量缩水密不可分，雷克萨斯2022年累计销量超18.39万辆，同比下滑18.6%。

这是雷克萨斯入华16年来销量首次下滑。2022年以来，雷克萨斯ES、NX等畅销车型已从此前的加价到平价再到降价，躺赢时代已然不再。

"不要模仿我，要有自己的个性……"这是丰田章男给佐藤恒治的建议。2023年即将开始一个丰田的全新时代，让我们拭目以待。